貓的咖啡色

２００９年４月２３日　下午５點鐘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快到來不及反應

外公身體狀態不佳已經有好些時日了
也曾經去開刀．住院，不過頑固的他並不想待在那

外公肚子不斷地鼓起，越來越吃不下飯
脾氣越來越暴燥，越來越下不了床
直到前些日子完全吃不下飯了，不停地昏睡
舅舅他們決定要把外公送進醫院

４月１２日，我在農曆生日當天最後一次見到外公
整張臉皮已經貼在骨頭上，認人也有些障礙
之後外公就進了醫院，其實進醫院後也好不到哪去
肚子依然脹個不停，甚至連水都喝不下了

４月２０日，媽媽趁休假日去醫院探視
當時耳朵已經開始有萎縮現象，並呈現半昏迷
這並不是一件甚麼好事，耳朵萎縮表腎氣絕
腎氣可主人的夭與壽，同時也是心臟無力的徵兆
護士建議可以商量讓外公進安寧病房，讓他減少些痛苦

本來想隔天請假去看外公的
不過最近老闆娘的爸爸身體也出了點狀況
剛好那天她有事要辦，所以想改請２２日
但是媽媽覺得不妥，要我們週末再回去看外公就好
我也知道週末有的是時間，問題是外公有沒有時間
不知道怎麼的，我老覺得他撐不過這個週末

２１日和２２日透過電話聯繫，得知外公神智恢復清醒
會認得人了，也開始會說會笑，不再整天睡覺
原來這一切只是俗稱的”迴光返照”
就在隔天下午外公得到了寬恕與解脫

或許電視上演的是真的吧，當有親人死去時，即使在遠方仍有所感應
那天下午大約兩點半或三點左右，我的胃莫名地在翻滾
整個人有股說不出的不適感，並不全然是脹氣
忘了大約幾點，我的右手指像是被蟲子狠狠咬了一口
就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通知外公的死訊
可能是遺傳到媽媽吧，當下除了震驚，沒有想哭的感覺
放聲大哭對事情無所助益，重要的是快快回家

到了外婆家，媽媽已經忍不住在半路上放聲大哭
我只是不停地流著斗大的眼淚一路到靈堂

看到外公的臉，我反而收起眼淚
因為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不像死去，彷彿還有呼吸似的
或許是覺得外公還活著吧，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悲傷
那晚沒有再流下任何眼淚，反倒是和許久沒見的表哥表姐敘了舊
我和表哥為外公守靈，燒了整晚的腳尾錢

２４日晚上，替外公舉行了入斂
在最後封棺之前，禮儀社的人讓我們瞻仰遺容
看到外公穿戴整齊，嘴裡含著玉蟬，躺在棺材裡
就在那瞬間我才真正意識到外公真的死了
我雙手合十，顫抖地流眼淚，甚麼願望也說不出口

外婆放聲大哭，說她不想去看最後一面
看到外婆哭成那樣，真的很捨不得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傷心
她的哭聲是那麼地絕望，頓時世界好像停止轉動
縱使外公這一兩年都對她動手動腳，她仍無半句怨言











外公的死去，是得到了神的寬恕，在外婆臉頰化成兩行淚












現在的他無病無痛，無牽無掛













我會將悲傷與思念寄於朵朵的蓮花，願你好走.....